逃避和生存,大学生身份的游走与平衡

大学生活,按部就班,肯定没意思

原文是我收到一篇别人转给我的关于z世代的探讨,我觉得写的很好,记录一些思考。

认同、共鸣与惊喜

我读完这篇演讲稿我首先觉得非常惊喜。我一直以来是对读物有所追求的人,我很少能在现实里老师们的文笔中窥私到他们的真情,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因为“政教不分”带来的客套的话术。因此我拒绝听他们这些人说话。与此同时我是班长,是善解人意的学生,我就像文中描写的z世代一样机敏:我知道如何“应付”我不想听的,也知道如何对周围真实世界隐藏我的失望。

这篇文章,写的z世代,的确是真实的。

我跟你,学生跟老师之间,仿佛两个物种,我们虽然每周见一次,但我们对彼此毫不熟悉。我熟悉的只是学校的制度,和制度带给我的快乐或者是痛苦。

我有时觉得我不懂教育,对制度的不满似乎不应该上升到对学校的攻击,但无论我们z世代是否释放情绪,是否张嘴表态。这个学校,或者说这个时代所有的中国学校,都无动于衷,我们持续失望。

因为我们持续失望,部分人沉沦短视,有的人成为愤青,有的人渴望成为更成人的成人,而表现出来就是认为大一开始研究考公考研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作为一个社会观察者,我一方面暗下决心绝不让“学什么专业”限制我,我认为权利与生俱来,我要造船、我要看大海,我要学设计,我要享受生活之美。我有时暗暗得意,觉得自己在这个年纪试图去思考周围的一切,用学术的或者是孩子气的,用社会学的或者是个人经验的去试图分析所经历感受到的这一切。

我整个大一就是这样度过的,我早已发现我身为“z世代”和世界的分裂。我也隐约对网络碎片化和系统学习的思考和研究。我的电脑里躺着几十GB的日记笔记,和我所有想要系统化学习的东西。

我认为我的优点是,我意识到了,网络碎片化的侵入,和教育没有带给我我真正想要追求的系统的东西。

我身边有很多一样和我意识到我们所经历的教育其实对大部分人来说仅仅是虚度光阴,最后在毕业典礼给自己一个“经历过就是收获”的安慰而已。

但我仅仅只是察觉到了而已。

真实世界给z世代的教育另人失望,独立学者的个人发现无法被政策支持,心理学的缺席,这么庞大的z世代的心灵创伤,没有治愈者来治愈,伤者意识不到受伤,他们只会死亡。z世代不乏自杀者,同龄人的死亡像雪花一样,曾经学校的同学,故乡的同学,那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认识的人认识的,好多,直到大多数人习以为常。

我很感动,其实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们校长叫什么,我像大多数z世代一样启动自我保护,不去听这些上位者说的任何东西。但这次我仔细看了他的演讲稿,我认为一定是有足够敏锐的觉察才能真正认识到我们——隐匿于主流社会之中的z世代。

思考与失望

如何成为“人”,而非成为麻木的跟随者。是我在逃离监狱式高中生活后的主要目标。我隐约觉得我成功了,也有可能筋疲力尽,所以在粉饰我当下的收获。

独立思考,烂大街的词汇,但越稀缺的越是被常常提及的。我思考大学教育和“成为人”目标之间的联系,我试图让我的生活纯粹,关注于自我成长,把哲学的、专业知识和越多的科普内容填满我的生活。

但我大错特错。

大学生活,没有给我我本以为的帮助。课程大纲上,不同等级的大学抄来抄去,并没有创新,教授的上课质量令人担忧。但这些并不是“人”的问题,而在于“制度”。

制度让大学中的青年老师侧重科研,教学并不能让老师们得到足够的薪水。(与科研项目经费相比,给学生上课几乎属于义务型劳动了)

早已在欧美教育界推广的教育模式,已被西方学者论证、实践过的教学方法,都没有被引进。一是和本土高考制度的不契合,二是学生数量的庞大只能诞生“养殖场”、“做题监狱”般的模式。

心理教育更是缺位已久,广大民众的无知让原生家庭的问题代代相传,几乎成为诅咒。学校承担了社会的责任,但没有尽到教育的义务。无数行尸走肉的心理老师形同虚设,无数调查问卷是学生全部满分论证自己“健康”的证明。偶尔有表现出真实心理状态的问卷,学生会被老师质问“为什么突出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

在这种制度下很难产生正常孩子,心理健康更是珍贵,但那些创伤并未广泛得暴露在日常生活中,我想,我们只能感谢人天然的心理承受力,这是一种社会驯化的结果,是习得的本来不必的能力。

这些心理健康的污名化难以洗去,伴随着贫穷和家庭教育一直缺位,造成了每一个个体难以解决的难题。

我成长于制度背后的家属区,两种因父母职业而伴生的成长环境让我有一种独特的视角来观察我的生活。

我深感形式主义的严峻,和破碎却难以坍塌的制度,日复一日的融入我的生活中,试图同化我。

为什么中国z世代,或者不止z世代,整个社会都弥漫着“逃离”的呼唤。“润”这个词,代表移民、出国生活,逃离中国主流社会。

所以不仅仅是z世代意识到环境里的问题,大人们可能也知道。

但是由于大背景之下形不成改革力量,大人们或许也像z世代一样,意识到问题的严峻了呢。

只不过大人成为大人之后,发觉无法改变,成为了制度的加固者。

我们看到上一代人无法改变,所以站在最佳生存角度,产生了我们的应对办法。

当你不抱期待的时候,就越来越能平静的接受现实。不是说新的一代越来越悲观,而是这不是一个努力就成功的时代,没有诞生乐观的文化土壤。反而,乐观变得天真,让人觉得愚蠢。

决心与决定

悲观之余,我们不至于绝望。但整理手上的任务和试图展望未来时,的确总能感觉到茫然。这种茫然不是过于空白,而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在做决定的时候就造成了“堵塞”。

我的电子任务系统有无数我想探索的知识领域,总有一些瞬间,我觉得一生太短。

我常年被这些任务的数量所困惑着,我隐约意识到了无需要做一些取舍,但我难以做决定。这次的演讲稿给了我一点震撼。这演讲稿说出的就是我寻找的答案(排序的重要性),它的到来轻而易举解答了我的困惑,我长时间被困惑的问题居然这样被我身边的人解答。 我决心一定要做好平衡,试图在制度和自我之间游走,希望这不太难。

突然心情大好,觉得未来无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