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伺未来，逃离刻板生活

0.前言

【现状/我为什么写】

我们和他们看似是不一样的人，似乎教育让我们分化，但上学回到各自家里，似乎又是续接了本来应该过的人生。或许这就是症结所在，接受了教育，听到了“至此之后你的教育和文凭将是你的阶梯，你将成为独一无二的人”之类的东西。如果说西方工业化早我们这么多年，我身处于此更能知道，“最顺时代之力”并不在我们这一代的身上，至少说我们不是红利期。面对一个越来越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全球化，充斥着“跨越阶级守住财富”口号的社会。日本韩国欧美，那些老龄化，失业青年，仿佛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不能再扎着头发脸蛋红红，告诉自己吃上精米白面就算过上好日子了。当时间在过去，前人的经验不能被我们重复，或许在做题洗脑之下的我更应该知道成功出名没有公式。

不论是陆本海本，我们一起讨论的关于教育的内容弊病有一些重叠的地方，所以一直有一个念头，我想回答我自己的疑问，有时候到底为什么会迷茫焦虑不知所措呢。

然后就有了这个系列。我作为一个初学者的视角。

我当然（尚未成为）不是学者。我只是记录下我和朋友们年少的思考，日本哲学家寻幸哉在他的一本书里提到过，能问出“人为什么活着”的人面临一个很关键的节点，如果能过去，将成为更有趣的人，而失败的人，会成为无趣的大人。

无趣的大人也有成功的企业家和各种白领，但因为过多被经济所牵动而整个人生都围绕在升职加薪里，没那么有人味。

我想要成为有趣的人，我不想放弃追问“人为什么活着”，所以我在写这些东西。

所以，我恳请你继续阅读，和我一起分析。这些东西可能不那么有趣，但想明白的逻辑可以让人开心。

【高考应试教育的习得】

大部人都有一种自我怀疑，这时高考应试教育的后遗症。

在本身用数字划分等级的高考教育里，判断人的等级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非top都弥漫着一种“我不配”或者希望能“一雪前耻”的气氛一点都不意外。

在本节我想分析大家刚进入大学的精神状态其实是内化了高考排名、院校排名的表现。比如，我们应该想想，为什么有的人去了名校，有的人没有？ 是因为智商的差距吗？ 是因为教育资源的差距吗？ 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差距吗？

在我看来，国内本科生在高考阶段的差异其实是他们“备考环境”的差异，是一种综合的结果。

大家如此看重高考的前提是，大家都认为高考是“公平”的，认为这一属性有极强的稀缺性。然而，我认为高考制度无法满足认为对它理想的期待，因为制度本身面对的人，本身是各有参差的。走在高考考场之前的每一个人，都是被ta独有的“备考环境”所塑造的。

是的，我认为高考仅仅只是一场考试，所有的差异均在“谁营造了更好的备考环境”。

什么叫「好」的备考环境，我认为，物理精神干扰少的（指原生家庭的柴米油盐感情破裂没有影响到考生的备考状态）；考生本人精神状态良好（指可以长时间专注，没有自我认同问题导致的分心，可以进入心流，能够容忍枯燥重复的精神状态）；然后是外界所提供的「处理好的知识」（指的是具有丰富改卷经验老师对基础知识的筛选和二次加工，知道什么是重点和创新点的经验和预判）。

以上三点，最终共同决定了高考分数。

如果三项中有哪一项是短板，但考生最终还是进入了名校，说明另外两项之中必有长处。例如，如果一个考生自我怀疑专注力薄弱，但ta享受了较好的教育资源，甚至直系老师就是参与高考改卷的老师，那么ta个人精神上的薄弱就可以被忽略。经济发达的地方易出高分考生，往往被大家认为是教育资源决定的，的确，但我们更要在整体的视角中观察这些资源是「如何」生效的。

然而绝大多数考生都面临着很难得境遇，想想我们面临着怎样的人生困境：小学六年养习惯，双职工有一人全程盯着孩子以期望进入更好的初中；初中要面对高考，现在50%分流去技校，说是政策，但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结结实实的改变一生的第一步；高中三年，举例河北省，最高升学率在衡水，去不去，政策不允许转学，非常规手段各种金钱时间的投入也是所谓“教育乱象”，别人都在给孩子争路，那试问每个高考生父母，你争不争？ 如果教育方式不对，习惯养成的没跟上，原生家庭父母争吵，怎样都营造不出来一个“完美备考环境”怎么办? 他们每个人依据各自的能力，扛着各自的困境，写着同一张卷子，进入了分数层面所“匹配”的学校，见到了那些认为他们是次等生的老师们。

这些人难以翻盘，所谓“备考环境”只是个人生活环境的特定时期描述，他们的生活最终被顺理成章得解释为了“宿命”。现实的根深蒂固和难以改变，最终反向作用于每个人的自我认同，也就是表象：学生内化了所有的分数和等级标准，并自我认为自己属于哪类人。

我反驳，我不认为这是宿命，我认为这一切，尤其是自己的未来有无数支线可以被单人所改变。宿命存在是因为人只是延续，而没有决定。

如果引用文学作品的句子，那么“我并非宿命论的信徒，只是偏爱宿命论的审美价值（一种冷艳），和它的不可证伪性（一切质疑它的行为也包含在命运中）。”《夜晚的潜水艇》里的这句，非常贴切

我认为高考之后是另一种人生，只是所有转变的开始，都很慢。

【大学教育的残酷现状】

如果说我接受的教育是我生命的重中之重，我会很奇怪。本科教育给我一种不是很踏实的感觉，课程设计似乎花费太久在很基础的问题上，比如语言类专业的写作课第一年在讲句子和如何使用标点。几个标点符号细究，的确里面能有很大学问，但是我和不同年级的英专生讨论过国内英语专业的授课模式，前期缓慢，后期要论文成果要得很急。

甚至有网友说不如国内大一直接不管啥专业就分两个班就行，一个考公，一个考研。

如果真的这么分，我相信很多人肯定十分开心。大一说着未来我肯定考研考公当老师的人很多，信誓旦旦到给我一种“怎么人家就知道要干什么”的失落感。

我试图在应试之后游离在空气里，做作业融入一些小心思，通识课做一个非必要的小演讲，试图在这个庞大的大学生活里穿插一点我的真诚。

但种种情形之下，若是换专业，其实本质不变，只是下坠得舒服一点，或许能有一些盲目奋斗的满足感；若是退学重读，再考一个精神压力很大；若是转学去读海本，这倒是还要要在有了语言成绩之后考虑家长的银子和支持程度，还把自己受教育和整个家庭的经济成本联系起来。

所以，以下还是以陆本为背景，讨论一下目前我经历的大多数。

1.整体分析

【在成为精英的路上迷路，成为了nerd】

在我们所接受的教育背后，总有一个主旋律一直盘旋，那就是「出人头地」，由于教育普及的时间是近五十年，然而关于应试教育的弊端是近些年来才开始为大众所提。

所有家长以为我们的教育制度可以培养出精英，所谓的未来领导阶层，但随着当初一批又一批的孩子长大成人，所所有家长以为我们的教育制度可以培养出精英，所谓的未来领导阶层，但随着当初一批又一批的孩子长大成人，所有人才意识到，现存的教育无法满足大家对开始的想象。甚至培养的并非精英阶层，而是成为了普通上班族。有人才意识到，现存的教育无法满足大家对开始的想象。甚至培养的并非精英阶层，而是成为了普通上班族。 精英什么样

这是对精英主义里主人公非常贴切的形容，尽管我们高考和他们申请的项目不同，但放眼身边，还是能看到很多应试体系中试图塑造“完美形象”的人，这些人依旧相信着我们的教育体系可以培养出精英： 比如试图打造从衡水毕业，可是一点没影响我对社会世界的热爱，我弹吉他恋爱化妆，个性签名写要做最勇敢的风，似乎三年断网天天监控的牢狱生活从没发生。潮牌球鞋游戏无缝衔接，好像冲浪一直在前线，的人设。

好喜欢，好完美，也真的假。

小红书上有个帖子，说觉得做亚女还是有优点的，前几条基因优势胖瘦不提，最后一条压轴居然落在了“亚女抗压能力强”。然后，被截图，大家对其纷纷讨伐，不外乎骂她居然跪着谢恩，云云。唉，这不就是典型的人与人无法共情，还不仅仅是因为情绪捕捉不敏感，更多还是经历背景造成的分化么。本来就应该被允许的脆弱，反而在高压劣势环境下习得的圆滑成为了低人一等的特性。

高中试图构建优绩主义，如果说全封闭的确是可以控制一定变量，最大程度让人安心备考不闻窗外事，但是，如果把高考比作实验，那用真实的人生做变量，有没有考虑伦理道德问题？ so… 结论： 我觉得应试教育没有道德，一点没有，完毕。

反正不管是怎样痛苦还是悠然自得，自己考的还是买房考的，都上了大学。不论专科民办一本二本，好像本科生活都差不多。我看考上top123的人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和专科生也没啥差别，当然，毕竟这个也没有数据支撑，难说。但看国家青少年心理健康报告，应该和我的观点相近。

大学复刻高中，尽管变量增加，可以支配自己作息经济，但其实也没有做到令人改变人生的地步。

到底是顺流直下考教资考公考研，还是试图溅起水花去做项目当up主采访写稿，自己进化为社会人，拥有多重身份，哪个好呢？

大学卷，很难卷赢，如果你碰巧来自高考大省且是这个专业录取学生的上游，你身边的几个人都励志要“卷”的话，那么未来直到毕业，这股暗流涌动会一直进行，直到谁沉迷游戏恋爱了，发文章了，渐渐不已学习成绩为唯一评定标准了…反正离不开比较，和竞争。

良性竞争还好。但是可预见的，已呈现的是：互联网学长学姐的举报掉对方保研名额，截图私人账号发言，向学校向高层“状告”对手精神不稳定，对方不是录取的最优人选…不少见。

另外，不可不提的的是因为更符合某国特色所以很多事情不直接绩点挂钩，反而和莫须有的活跃度和干部身份有关。当然，成为陪跑是大多数，最终成为带头人的小团队成员们，是进入职场还是考公考研，这些投入的精力如果不跟未来兑换奖励，似乎完全没有意义。粉饰和美化，每个人都会，但这些试图成为大人的活动散场后，每个人都回归了同一个身份——应届生，然后再次面临相似的选择。

没想让教育助力我成为完美的人，或者道德无暇的圣人好人，这并不现实。在不用为单一的人生结果撕咬彼此之后，我们都要意识到，其实并不需要去跟谁汇报我们的人生结果。

所以，别tm跟他/她/ta/那些远在天边的、近在眼前的人瞎比了。

因为，就算已经被授予精英的人来说，已经有无数研究和调查显示了对方其实内心无法平静。

简单直白的二元思维训练之下的一些人最终通过高考，但曾经因为二元思维获得的脑回路在大学无法继续运用。所以，考上大学就好了，对这些人来说，是谎言。

有一些人的人生的确是从上大学，才开始的。是指真正的人生，创造性地，真正自我掌控的。

很少见谁会完全归类为以上两种的某一类，对于我们这种两边都占了的，区别只是比例差距的人来说。

我们如何彻底进化为第二类人呢？

真是经久不衰的好问题呀，少女。

【精英/应试教育背后的价值观，当我们被无形塑造】

试图培养精英很真的能培养精英的家庭，似乎有着很强的共性：家庭经济：穷/富，但都严格；当应试不是方式，而是生活。

我们如何成为我们所展开的辨析之前，遇到的最大阻碍或者质问就是“为什么你没成为精英，是因为没能力吗”。 这些问题可能会从一些家长老师，一些社交媒体里出现。我曾经被问过一个让我抑郁了三个星期的问题，就是：读书有什么用，能挣钱吗？ 提问者是家里的熟人，做着小城的小生意，节俭的日常，然后不停的买房。

我自然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回看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很那句“这些事情（通常都是些宠物立法，权益保护，保护环境等所谓“中产议题”），关我月薪三千的什么事？”，这两句结构很像。 月薪三千，没什么权力地位，但还是要关心这些“中产才会关注的问题”。月薪三千是一时的，chatgpt帮我论证说，这句话误解了人的经济和参与社会的程度挂钩。 身为公民，我们当然要关注社会，这句是公认的正确话语。那又为何学生/穷人在实际生活中关注社会议题能让家长和路人如此嗤之以鼻呢？ 这真的真是贫穷吗，贫穷是原罪？贫穷剥夺人发声的机会。 真实的人即使在贫困的时候，还是要要读整本的书，要关注你所在的社会。 我还是相信那些抨击和诋毁所落的角度其实是对“比例or平衡”无法掌握的情况上： 比如，只会读书的人，呆呆的，没有创造力，古板，不喜欢。 比如，天天只会这个局势那个武器分析的，家里碗也不刷家务等着家人做的人，讨厌死了。

我们不能看弱自己和整体的联系，如果不行动，那必然未来一成不变；但要有一种自知之明，一个人竭尽全力不如喊人一起努力向前。 很多事情都跟我们有关，比如教育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希望未来什么样的，要说出来，和身边人讨论，某一天或许会发生结构性变化。

我们都向往自我完美创造力卓越的状态，希望成为精英。 但随着越来越人成为精英，造就了两种隐性分化，大家逐渐分辨出什么是看起来的优秀，什么是优秀，什么是真正的优秀。

这真的很微妙，我们一眼看出流行文化，心中有等级标准，不乏以貌取人。还试图真诚，这矛盾，但这也是现实。脑子里很乱，当网络能成为获取信息的便捷方式，非黑即白，所爱唯一的言论将无法禁锢我们，我们头脑混乱，惶惶不可终日，是可以被预料的结果。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步入20岁，我们会发现，这些混乱就是你我的处境。

这些混乱感每天都会出现，然后被大多数人理解为“孤独”。然后再因为莫名的“耻感”不被讨论，造成很多人一样的处境却有着孤立无援的感受。

【考上名校就好了吗】

过于强烈的信号告诉我们上名校，上大学，让我们成为学生，考上学校。 有学上了，但我们懂得在新生活里怎样思考吗？

这不是我们所期待的大学生活的样子，答应我，我们一起自我救援。我并不是自说自话渴求自救的同时希望你坠落深渊，我不想让我真切接触的人成为我逃出去会议困苦故事里的龙套。像我天真的祝愿世界和平一样，我希望我有好多好多有趣的朋友，一起成为有趣的人，我们成为有趣大人，付出的仅仅是时间流去而已。

2.从本科各个角度

【现状：大学本身】

我上学以来从身边同龄人听到最多的情绪就是失望，对大学制度生活教学课程的失望。不难理解，因为当今大部分人的本科生活根本没有满足一个人真正的教育需求。

我想说，这根本不够，我们本应在本科期间得到的教育内容更丰富，人文教育更呵护。

这或许不是特定某所学校独有的问题，而是所有本科学校的通病。即使我的通知书上是另一个名字，那我所面临的阻碍甚至很有可能是相同的。

课程大纲十年不变，民办抄一本，一本抄名校，如果名校的样本也不合理，那就是所有学校们彻底的混乱不堪。名校真的合理吗？如果抛去那些“我太差我不配的”小心思，作为一个观察者去带着第三方的勇气去观察，我们一样迷茫。甚至会因为“资质略好”而被赋予了更为严苛的要求。我们所有人畅想的，尤其是现代文人，现代文科生希望的也早已远去的西南联大五四前期的校园生活，没有出现过。这些浪漫的时代或许真的远去，但时间是多个分支终有一天交织在一个节点，那些支线叫多元宇宙，整个世界是一个全息图，我们最终都有同样的结局，哪一个宇宙中的我过上了理想生活？

课程大纲无论如何修改细节，课程的名字仅仅只是称呼上的改变，那么学生的“饥饿感”永远根深蒂固。所有文科类的专业保持着原有的体系，并未融入新变化。例如人工智能chatgpt的兴起，就不能再让学生一头扎进“塑造博学自我”，而是更应该强调文科生的工具习得能力。

文科专业对于技术的运用一直是一个短板，这也反向加强了“文科无用”的刻板印象。

当文科生的视野能够开阔，跨理工科学习不再被认为是超凡的存在，文科生跳脱出身份的局限，才能对自身和未来职业有更好的积累，甚至不为求职，也是“完善自我”的表现。

四年时间不断整理所学知识，由于学生教师比例问题严重，很多人在大学没被教育，只被管理。

很无奈，学校经费来源一个国家和更多人的口袋，在张雪峰们这些kol出现之前，更多人不知道做何选择。漂亮的校舍完备的生活环境能吸引新一年更多的学费，但忽视教师质量数量，无异于漫长的自杀，那么现在不过时苟延残喘。 我们无法意识到，语言类专业几十人面对一个人无异于面临知识的饥荒，每一个人都饥肠辘辘。

根本无法活得精彩，教育制度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变成了延续大学的生命，维护摇摇欲坠的大学建筑和为已毕业的师范生提供工作。

教师和学生的比例，小班教学，新颖的迭代的课程大纲，本应是大学教育的前提。

但由于种种复杂原因做不出改革，停滞不前，到学生视角就变成了：要么忍着蹉跎青春，要么家里有钱自己或自己有心换教育体系投身欧美，剩下的就是夹缝生存了。

这些夹缝是现实，是我们没有被告知的风险，有人叫这个“吃亏是福”有人叫这个“圆滑总是好的”。

什么叫夹缝生存，就是你在这些陈旧的课程大纲里高效的掌握课程知识，通过考试之后，还许愿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读整本的书，写你头脑中的想法，非功利得去探索世界，尝试去做事情，跟世界深度链接。我是这样描述的，但是不是要浸泡在社团办公室无缝衔接的开会团建，我觉得不是。

世界很大，先要意识到周围狭隘，才能有外走的愿望。

【身临其境：第一视角】

我偶尔会想起那些施暴者，那些在特定时间下欢呼雀跃的人，我知道故事的结局，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我在想，这些人会后悔吗，他们会认为自己是被利用了吗。年龄的相近更让我思考，如果我是那个时代的人呢，我会怎么办呢，我也会陷入那些群体无意识吗？

我不知道答案，历史不容假设，我也没有机会。但如果仅仅是情景带入，我只能后怕，然后更坚定独立思考的重要性。

政策一直有，甚至千变万化之后永远存在，它是政治的文字化身，连大学中各种文件政策都表示了这些隐形的规则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综测当然也是一种规则，它约束我们要按时上课，交作业，完成小组讨论。我们遵守着这些条律，去“被迫”过某一种特定的生活。

“好的大学没有围墙”，曾被大众在疫情过后是否要开放学校给社会，而被作为极其有力的支撑点。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在说那面物理的墙，墙有很多。

如果身处大学，但不受选课限制呢？或者说你未来选什么专业不被过去的成绩所影响呢？这本质上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我们有可能真的改过自新，决定未来吗？

陆本教育体系中过分强调的服从和遵守，让很多身处其中的学生说出留学背后的动机时，出了要看更大的世界，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对已经经历过的生活的无奈。

我总认识那么几个“离经叛道”的人，我一直被这些人吸引，我们总是能快速的在新的教育阶段中找到彼此。

然后我发现我们都有一个纠结：面对本科卷还是躺平。 选择卷，是因为我们试图真的让本科教育影响人生，但时而觉得本科教育的存在毫无意义，我们费力才能获取我们本来应有的生活。

课堂的效率是如此之低，但是我们为了保持良好的出勤率，忽略了最本质的问题，我们到底是否用最高效的方式获取了知识？

提出这样的疑问无异于至于学校的存在意义，这会在精神层面让学校在每一个想到这个问题的人心中经历一次地震，对那些“被根植”的信念产生质疑。

人如果是单纯学习知识，那要考虑每天的时间精力分配，从小时到星期，从学期到学年，最基本的时间管理认知。

然而，在所有的实际体验中，无论是来自第一视角的分享还是群体层面的社会调查，本科生提到大学生活时间管理，都有着难以计数的抱怨和痛苦。 学院办事流程的复杂混乱，书面报告决定的成绩，环境中肤浅的因素影响甚至决定了我们在大学中是否出类拔萃。

为什么在原本自由的大学中我们没能过上理想的校园生活？独立生活这么难，是因为我们低估了困难，还是这些困难远超我们想象？这些困难是生活给我们的考验还是人为塑造的“非必要困难”？

弄清楚这些问题非常重要，至少作为第一参与人，在大学生活中这些是关系到自我认同和建立对所处环境的信任（尤其是这个年纪，大学生几乎是唯一的社会身份）。

【教师角色的演变】

在初高中的教育中，教师大多数仅仅作为职业而体现出了功能性。有一部分老师能意识到教育体系本身存在的弊端，投身其中的时候试图融入一定的人文主义关怀，但这些教师的数量有限，只能给有限的学生有限的影响，他们的孤军奋战并不能完成对整个体系的“治愈”。

单纯的知识传授仅仅是灌输信息，我们的教育体系没有提供给这些老师丰富的福利去使得他们保持个人热情的高涨，大多数老师仅仅只是履行自己最基本的职能——提供某一学科的信息。稍好一点的老师还可以提供一些经验，这有关最终的考试和备考技巧，但这部分能力并不是所有老师都能具备的。

互联网在疫情期间使得线上教育飞速发展，各种平台的网课老师有着更完备的“互联网授课”经验，无疑在疫情期间影响了不止三年三届的高考生。

当你的网课老师可以提供更完备的资料，有着丰富的信息分享，那么学生该如何对待公立学校那些“笨拙”的，没那么精通网络的老师们呢？

这已经涉及到信任感的问题了，信任是学生能否专注的重要前提。所以每当看到疫情期间的教育时，我不认为所有学生成绩的下降取决于自身的贪玩或者网络成瘾，我们应该注意到在新冠大流行下给学生（尤其是未成年群体）带来的社会创伤和集体影响。

当远程教学随着技术发展和新一代远程教师和商业合作，所组成的“线上教育”开始动摇原本的传统教育，新一代的学生群体如何把握线上和线下的平衡，才是比追究为什么我的孩子更容易沉迷网络更需要被探讨的问题。

在所有提供知识信息和学术技巧的背后，教师职业之初更应该提供的帮助，例如帮助学生建立信息，培养创新和接受挑战的能力。对于这些能力的培养，应试教育并不在意，应试教育体系只是筛选，希望学生们被体系所“携带”着，成为强者。

这非常不现实，这样的应试体系下只能培养出高分的学生，没有对是否全面发展作出保证。《2022年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15—24岁青少年自杀死亡率约为3.53人/10万人。（数据来源：人民网）青少年的自杀自残行为已经被数据所证实，那些并没有进入官方数据的案例，例如精神崩溃以及心理创伤，都是“被边缘化”的群体，或许这些人就在我们身边，但由于污名化和社会压力，我们没有机会向他们身以援手。

我们不能指望老师去替代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的个案具有挑战性，因为每个人的问题和需求都是独特的。通过专业的咨询和合适的支持，许多个案可以得到有效的帮助和解决。但考虑到社会对心理咨询的接受程度，大众对心理咨询的潜力具有认知上的缺陷。

教育体系应该作出相应的行动来补充心理教育的空白。但是很遗憾，几乎所有的心理教育都是流于表面的。高校所提供的心理测评往往达不不到应有的保密和安全。

不止一次的公开声明有学生表示所在学校的心理测评只是沦为被老师和学校所“控制”的工具。当你的个人心理测评没有表示你的心理是健康的，这原本应该表示你需要得到帮助。但在现实的校园生活之中这其实是加深了心理教育的污名化，造成了二次伤害。学生和学校之间的不信任感也越来越严重。

教育不是程序化的，甚至而非深入浅出的。教育是本科教育被忘掉后仍然留下的东西，才叫教育。这句话非常形象的表示远在所有浅显表象之外，长久影响一个人的方式，才叫做教育。

单人老师每周至多四小时的授课，是无法提供这种教育的。

【大学是一种经历】

我在本文立意之时就已经说了我试图构建自己的“别样生活”，在此阶段就是“别样的大学生活”，而我也的确做出了各种努力去寻找一种别样的大学生活。

就业已经成了很多人大学的重点目标，所以开始卷各种学校里的成绩。但博雅教育的兴盛和就业后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们了工作之后的成绩并非取决于大学的专业，而是取决于大学中所培养的思辨、总结能力。

如果一头扎进考研考编，速战速举令人兴奋，而且会误解自己“减少了浪费、没有走弯路”。面对大学生活的种种可能性产生的自我怀疑，第一反应没有投身其中而是迅速拒绝。

每年的学费所带来的教育没有告诉我们保险的类别和社保的概念，在我们日后所经历的生活中回馈给我们的“经验感”是那么的匮乏。如果毕业之时我们没能在成为自己这条路上得到多么满意的自我成就，至少我们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一腔热情投身考试学习，到底是这些成绩的重要，还是顺应应试体系能带来的安心？

准备好过一种非传统大学生活的勇气，你才能不止接受应试教育。非传统的大学生活在我的观点中，是增加了独立思考和阅读的比例，同时不意味着放弃应试教育的学习。我主张在应试范围之外，学习更多，思考更多。这是我能想到的，获取更多“经历”的办法。比赛考试，更多提供的是应试的经验感，而非真正的“教育”。

【使命：被遗忘还是未领取】

现代人很少回去询问“我们为什么上大学”。不仅仅是社会环境提供了人人读书的机会，更有一种过于习以为常而减少了惊讶。

哈佛大学的本科院长认为本科教育没有远大理想的指引，大学教育的决策于是被简化，变为试图去满足学生最直接的需求。例如学校宿舍建筑的新旧，教学设备的现代化。

在我看来，这些举动都是在配置“基本配置”，很多本科学校都花费了太长的时间和经济来塑造外表。至少，这些校舍翻新的同时，给了师生们一种“至少有在变好”的期待。

大学是否真的给人提供了机会？

在这一点上，我的感情很复杂。机会总是有限的，如果让性格开朗的或者更具吸引力的人来说，他们肯定能做出肯定回答，是的，大学给我提供了机会。让我参与老师的科研，让我赢取奖学金，交到酷酷的朋友，我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但如果采访那些普普通通的学生呢，会听到另一种声音。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老师带的学术项目是什么时候展开的，至少没有公开的通知。奖学金的名额也并非轻而易举，我认为肯能是时运不济。

这是两类人，当然，现实生活中更多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占据大多数。

由此很难陈述大学是否公平，机会是否均等。而如何使得大学教育变得更加公平，让机会照顾到更多的人，似乎不仅仅去谴责第一类人吸引了太多注意力，而是去追问学校，能否提供更多的机会？

这些机会更多是学术上和科研上的。但大学的使命是否仅仅是培养具有良好科研素养的准研究生呢？

追问我上大学做什么，其实和我活着为什么，人的意义，生命的意义。

在这些虚无的哲学之上，更清晰的职业规划是最能有把握的，所以更多人努力为简历活着。

至少说，在这几年人应该要多阅读多观影多打游戏（因为游戏本质上是一种互动），这是为了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去培养品味设计之美和享受生活的能力，这样的话我们能去创造，能去交流，能去合作，不至于说一事无成。

3.所以

【选择博雅教育】

没有人不想接受博雅教育，这是我的暴论。 真的，谈谈垃圾围城，做一个保护北极熊的ins账号，是多美的优雅和有成就感。这些“中产阶级”行为难逃自我陶醉，看似是“服务他人”其中夹杂了一定的领导力，这也是一种自我扩张，有时更无异于一场表演。

教育曾经是贵族的专属，当第一卷羊皮纸《圣经》从人类祖先的手中翻阅，然后，被束之高阁。以色列博物馆打出全球最古老圣经的旗号吸引它的信徒前去观摩，无数的现代人围绕着它，享誉了“全世界最好的教育”的以色列，也很难意识到这千百载光阴中，教育一种多么迅速低廉的方式几乎普及了所有孩子，这也的确是好事，对，知识多点总归是好事。

河北衡水拥有者高考监狱的传闻，即使衡水一中现身辟谣并不是网传如此严苛，但我们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证去证明受害者往往来源于非衡水一中，而是其它“衡水系”学校，这些学校是拙略的模仿者，试图塑造流水线产品一样培育学生。在人们还没有足够注意力去聚焦在每年一批又一批孩子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心理创伤时，就已经被更加繁荣的成绩吸引，就像实验一样，那些失败的退学的专科的，只是教育的失败品。社会不在乎，那些困在其中的人又无法言语，而那些无动于衷的人没有留意。更没有人站出来改变。

二者相比，博雅教育是理想，应试教育是现实。人均资源过少的现实，抢票抢医疗资源2023也在不断上演。

这是我在某本书里看到的人物和心理咨询师的对话，我惊叹于这个对话的巧妙和背后的准确。让我想到了为什么我这么容易沉迷《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这部作品，因为在一望无际的荒原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去寻找前代的秘密，去调查人迹罕至的荒芜，这世界除我之外，空无一人。

我想要这样的教育。

我知道大家都想要这样的教育，我们在接受那些不如意的思想垃圾时候，都在做梦去北欧。有人想死，可是她还想去巴黎。这句话曾在几个月前夜深人静被我的好友们疯转。我知道她们不想死，巴黎也好北欧也好都只是意象。我们早在文人诗里知道，大漠的含义孤雁的寄托。我们脆弱的20岁，接受了应试教育的朋友们，依旧渴望自己能被灌输不一样的思想。

很难无动于衷，尤其，你身处其中。

希望教育在教育的过程结束之后仍然留下意义，很多个人素养非常好的老师都试图在应试的表层之下放进去真正就用的东西。但就像愚公移山一样，我们的渴求太迫切，但移山的人远远不够。

越来越多的老师前辈告诉我们本科专业未必是将来从事的领域，我们从学校里学习到的论证的能力，判断对错的标准才是更加的“有用”。

【面对湍流】

面临的教改之风就是湍流，他们总说这一切不好的会被改变，但我们无法确定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能否经历这一切，去往新世界。

观察自己的前辈们，似乎看不出独特的优势，而是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维持现状。这也很容易理解前任领导在退位之前如何选择下一位领导，“稳重的，不容易出错的，按部就班的”。（很多平平无奇的男性就这样身居高位，有人批判他们，认为这仅仅是性别的偏爱，其实也有体系的助力。）

还有“这种体制下，上升的速度取决于个人在体制内周旋的娴熟程度，而非专业背景的卓越。”（《优秀的绵羊》威廉·德雷谢维奇）

那些枪打出头鸟的恐吓不仅仅杜绝了嬉笑玩闹者，还让我们保持了平庸，成为无趣的人。这么蔓延的恐怖主义却无人问津，更是反应了现实的荒诞。

我们该怎么办呢？朋友圈的谩骂只会让那些沉睡不醒的人意识到你我是异类，这其中对个体的重伤我们往往承受不起。

请先自我保护。

德雷谢维奇说我们仅仅抵抗传统不够，还必须要抵制那些宣扬这些思想的人。如何抵制？最好的策反就是投身其中，如果我们进入现有体系并为其工作，这就是我们考公考研的动力所指。

他在书里的发问让我感到悲伤：我们接受现有的体系并为其工作，但是如果系统本身就是个问题，那该怎么办呢？如果社会公平问题得不到解决，我们真能解决学校问题吗？如果我们不进行全球贸易改革，我们真的可以帮助发展中国家脱离贫困吗？我们是否可以通过改变消费者行为来影响全球气候变化，但是消费者真的是环境危机的源头吗？面临这些问题，我们对未来的世界是否有自己的憧憬？未来的版本是否要比现在好一点点？我们面对现实中的种种问题，我们所寻找到的答案又体现了什么样的价值观？

我最近越发意识到我跟过去几年看到的教育相关的问题是一样的，但是随着我的阅读和经历我更加深入的了解我身边的一切。其中的社会经验就是“判断需要建立在全力了解之上”。

我并不能肯定的给出我的做事理念和原则。我曾经很多年都在随波逐流，追逐时髦的东西，而且意识不到我的言行正在受其影响。

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但政治影响所有人的生活，我远离它但是逃脱不了它的影子。

所谓学生时代的学生干部，看似掌握了一定的管理权力，尽力温和待人接物，如愿以偿的占到了某些“领导他人”的机会。但到头来不过是一位平凡的附庸机会主义者，念叨着综测学分，但是很难真的成为改变整个体系的推动者，反而，ta的每一天付出都使本应倾塌的大厦牢固一点点。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改变世界？我们相较于过去的，社会也是有了很大的改变，我们实现了他们上学工作安稳平凡的日常生活。有一两个人依赖各自的巨大想象力和勇气，这些难以预料的精神力推动一点点，人作为一个小小支点，用自身的精神力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撬动了整个体系，使之做出改变。

我能成为这样的人吗？

我看着伟人的生平，很难不去暗暗思考，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即使不成为能改变体系里不堪的、冗杂部分的人，我又能成为怎样的自己呢？

我们这一代人，走高考路线的我们，已经被分数线划分为了三六九等，有些人已经过于习惯用环境来衡量自己的价值。这往往也是准确的，但总有人应该意识到一些“时间不是线性的，生命也不是”这些有些抽象的定位概念。

环境塑造人，把农民家的孩子（是指相较于没能接受到精英教育）放入藤校预备生的队伍里，一起参加培养班，重写bg文书，ta也能加入藤校学生之列。 有人说有些学校有钱就能上，我感觉这反应了两点： 1.人们认为依赖经济提升地位不是一种美德（文人尤其） 2.这些人过于相信“自身吃苦”应该是唯一衡量成功的标准。

作为那些《我的二本学生》（黄灯）之列的采访对象，在一众家庭兄弟姐妹或者环境困苦的孩子不同，有一个主人公我印象一直超级深刻：辛追。 关于他的描述中，家庭给予了完全爱的支持，关于父母最差的印象是打断了他长时间观察月亮。他本人选择人力管理作为大学专业是为了更好的在大学这个阶段拥有自己的生活（我身边很多本科学语言的同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一直对他印象深刻，黄灯视角中的辛追不像他的周围的大多数同学，那些“刚进入大学就失去目标”的大多数，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选择，但因为直视自己的“需要”而跨考最终成为“洗刷第一学历”的成功者。

这当然不是一个考研成功改变一生的故事，虽然从功利角度分析，的确也是。

我感叹他，还没有进入大学就选择“好糊弄”的专业作为自己“拥有自己思考和生活”的第一步，又感叹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跨考，为什么坚持读研，有着一个理想主义的，而且有着非常贴近自己人生马斯洛需求理论的理由。

他的老师说这是独立思考的结果，背后的原因是家庭无条件的支持（爱和钱）。

从这类人的经历中推导出两个经验： 1.健康的心理关系 2.独立思考的能力

然后大学最重要的目标是在此基础上培养思辨能力，正如前藤校教授著有《优秀的绵羊》作者所说：

这当然是理想状态。

否则那些“进入大学就失去目标，然后随波逐流得度过每一天”就不会成为普遍的现状，这种现状像是湍流一样，试图裹挟走每一个犹豫的人，稍有不慎，那些迷茫的情绪自我怀疑和功利主义就会席卷上身。

【面对没有世俗成就/没获取社会奖励的自己】

这当然逃脱不了现有体系是如何的“坚固”，博雅教育如果一开始没能成为我们所被动接受的主流教育，那再试图让自身获取其中的好处对于应是学生来说是技术和经济层面的艰难。

钱当然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

我（这里想用“笔者”，但感觉有点装，还是算了），曾经参加过素有博雅教育之称的夏校，我很喜欢那段时光，那种私学一样的体系可以说是经济解决问题之后新建立的乌托邦。但几千元几万元的费用并不是所有家庭轻而易举的决定，尤其是当大众教育越来越“低廉”，选择高昂的短期的教育已经不再符合应试学生身后的家庭“划算”的准则。

我们要尝试在当前的环境基础上，选择给自我博雅教育，就是所谓“把自己重新养育”，从一种更理性的角度去审视自己的生活，试图用“低成本”的方式让生活脱离环境中较差的部分，以一种更对自己有利的形式去自我教育。

【互联网教育】

互联网能否成为我们为自己“提供低成本博雅教育”的工具？

在我的思考中，关于互联网运用到教育有两个较为明显的选择： 1.线上教育 2.作为一种传播信息源的载体。互联网提供难以计数的信息源，但其中信噪比、简中语言环境、和难辨真伪的媒体，都成了无法躲避的陷阱。

线上教育是不是一种好的教育？这些年来众说纷纭，如果选用主流的线上教育机构，观察它们所提供的“产品”，大部分都是技能培训类的，这是一种类似“衡水”的模式，知识和技能就是他们本身，以一种浓缩的干货被需求者购买。

线上教育无法阻止内卷，互联网网费的廉价使得“上网”这个行为已经像所有的大众用品一样走进千万家。“穷人占有网络”以及它的后半句“富人占有生活”，解释了大屏幕电视机越来越便宜，线下球场音乐会门票越来越贵的现象。那我以此类比，向上教育越来愈便宜，线下教育越来越贵的两种现象，背后都反映了两种人在互联网产生之后生活所发生的变化。

所以，线上教育能使得非富人们，占领教育资源吗？它高效吗？它可以减少经济背景造成的教育差距吗？我们是否有可能使用互联网，给自我提供博雅教育且尽量减少经济成本呢？

首先，线上应试教育是一种商业模式，它就已经注定了利益一定排在人文教育之前。实际体验之中，线上（应试）教育，除了提供通过考试，获得高排名之外，一无是处。

这些特质已经使得1.线上教育，或者说主流的线上教育不能作为我们自给自足博雅教育的内容了，甚至两者是冲突的。

那我们就只能考虑2.当互联网作为信息源。这也是我自己非常推崇的方式，扩大阅读量，获得的经验感转变为思考的原材料，也就是所谓“独立思考”所思考的内容。而其中如何避免“陷阱”（信噪比、简中语言环境、和难辨真伪的媒体），可以通过自我筛选+技术屏蔽来改变。这其中也大有门道，很多人认为筛选信息源非常重要，我也认为那些社区里成员的确发现了关键一点，只是有人在“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筛选信息源”这件事情上模糊了，更多关注在了技术层面的难点。但同时，在社群里讨论“初心”等思想效果并不好。

4.思考

【自我反思与学历鄙视】

mbti（一种心理学上的人格测试，23年开始成为网络热门）越来越热，疫情传播的几年中对大众生活造成的影响，已经在社科界有了非常多的研究，比如关于青少年疫情下心理健康，社会孤立与青少年发展的影响和各种在covid19大流行之后对我们精神世界的打击。

covid19大流行占据了我们人生一段重要时光，在大流行结束之后，审视内心之后不难解释我们对于内心的探索。所以mbti一举成为网络热词，毫不意外。

这些都是背景，前文说我们总孤独是一种难以逃避的境遇，是因为真正教育的匮乏和我们没能从现有环境中得到自我之称的能力。

前文讨论了我们试图从互联网中获取低廉的自给自足的博雅教育用于自我拯救。但谈论互联网的技术层面之前，我认为还有一个重点——关注自我。

辛追的例子中已经课一看到独立思考这种美德建立在家庭中的爱和钱之上，至少说是培育独立自我的良图，那在家庭所给予给我们的爱和钱之外，自我的自处是最关键的催化剂。

你在一个名校中取得好成绩是觉得考试简单还是认为是自己聪明？后者如德雷所说，是一种基于名校身份的自信。在此再引用原文“真正的自信是不管他人试图给你灌输了什么理念，自己都始终坚信“我”的价值远远超于成绩，真正的自信是自己决定了什么是成功。”

如何拥有这种对于自我的信任？关注自我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自我反思。

自我反思挺难的，这不仅仅是从错误中吸取教训，还要突破一些自我迷恋，在打消对自我的盲目信任之后，还能看清自我的真实能力，产生出的信任。

有的人压根无法对自己盲目信任，或者看清自我真实能力之后落入自我怀疑或者得了“冒名顶替综合症”，而无法再次培养起对自我的信任。

保持自我反思，然后独处，在独处的时间里阅读写作，放空思考，充足起来精神世界，过上精神生活。

很多人慕强，这是现代社会里常出现的现象和行为，本来没必要去刻意回避。但当慕强转变在自己身上成为一种自我攻击之后，令人警惕。

而对症下药的药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正是——真正的自信。当人不再把自我肯定完全放在环境，利用周围的title冠以自己信心，做到真正的自我信任而非盲从。慕强所导致的自我攻击自然不会产生。 由此引发的学历崇拜，鄙视链等等自然不难克服。

但学历崇拜，鄙视链等等多发于青少年时期，甚至中老年依旧缠身，正是因为“真正的自信”难以建立。毕竟完全不依赖周围的title相当于在逆环境而为，的确是难事。

但尽力自我反思，保护自信，构建对自己的信任感，需要行动在日常的每一天里。

【精神想象力——用想象构建生活】

前文曾讲时代的翻天覆地，其实起源于最开始小小个体因为超越时代的想象力决定开始构建一个新的世界，这就是所有体系比前代有所改变的原因。

这里“超越时代的想象力”就是这一部分我认为重要的能力。者不仅仅只是勇气，获得它的方法无关学习也无关竞赛成绩。那些拥有“精神想象力”的人甚至一开始不被外界所看好，认为他们是哗众取宠的小丑，正如《奥本海默》中内阁投票那一部分，“还有一个年轻议员投了反对票，只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是为了提升知名度，他叫约翰肯尼迪”。

精神想象力在我们“如何过上别样的大学生活”这一目标中，和拥有“对自己的信任，aka真正的自信”一样重要。

所以，这从来无关于生活到底是怎样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内容构成了生活，理想的大学生活真的不是单纯的复制模仿，这背后是谁过这个生活中的“人”。

5.抉择

【思考功利和“自私”的拉扯】

越来越资本主义和全球化的世界，越来越功利的社会环境，成为一个完全不在乎，超然客观的人，非常不切实际。

这是我们面临的众多“拉扯”的问题中的一个。做自己想做的会被认为是自私的，如果同时获得了丰富的报酬（意味着社会的认可）就会被认为具有“利他”性。

但难点在于在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之前，我们无法判断最终这件事的结果能否具有利他性。就像创业一样，要不要豪赌？

如何寻找到自我使命，曾经的文章中我写过我的思考：人没有天职，天职都是人的自我选择。时间和精力花在哪里，那个选择最后就成为了天职。那些所谓“天职是命定的”只是我们的浪漫修饰。

所以，在这里延用这个思考，想要寻找到自己的路，或者寻找自己的天职，就应该意识到减少现实和理想在纠缠中对自我时间精力的消耗，然后把这些得以幸存的时间精力放在想要尝试的方向、事物里，看看最终哪一个是最想要从事的。

简单点说，就是少内耗，多尝试。像小时候一样纯粹得去尝试一些热爱的事情，即使没有外在奖励，过一些可以废寝忘食也要专注的事情，不是那些“认为自己可能喜欢”而是真的喜欢的事情。

【思考“功利的价值（物质/社会地位）”的诱惑】

我们总能遇到一些说教的人，他们过高夸大了工作是为了维持生计，希望我们少谈理想少讲热爱，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坚持吃苦”所换来的。这些人认同“吃苦”的必要性，甚至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而且还不厌其烦得打击我们，试图让我们“成长”，试图让我们像他一样“看清现实”和“醒醒”。

理想被更为世俗的“价值”一词所代替，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工作比“实现理想”更值得去做。

回看我走来的路，那些突如其来的成就，作为惊喜出现的奖励，没有一个是我做了长期准备获得的“意料之中”的结果。

需要警惕这些苦难的“传教士”，成功拥有事业，或者做出一个重要的选择不能依赖这种“吃苦才会成功”。快乐和理想是支撑生命的原动力，比所有的课程表和ddl都有效。

我们往往能信服这些“苦难理论”，其实是因为我们害怕失败。应试教育系统潜移默化得让我们恐惧失败。这种恐惧让我们自我怀疑。当如果我们不在把失败的原因看作“没有吃苦”时，我们就没有理由再去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成功了。

但一直没有失败并不是能力的证明，而是脆弱的表现。那些选择了简单专业的人，有一部分是知晓整个环境无法提供给自己足够的营养而试图自己加餐选择了没那么激烈的专业。但他们的同学中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随波逐流选择一个专业是“逃避回答我想要做什么”的有效方式。

正是那些苦难理论的失灵之后，我们意识到没有吃苦也能成功，吃苦和成功是可以被完全分离的，我们就可以造就成就自我的机会。

那些模仿小孩的“有意天真”，正是利用了弱化经验感，屏蔽了对失败的恐惧，在经验和记忆层面让自己的情绪减弱波动。

或许年轻被歌颂并不只是年龄那个数字，而是其背后弱化苦难的能力，那些“苦难传道士”往往依赖了他们的经验，无时无刻不牢记所以把“吃苦”一直维系到了中年甚至一生。

“有意天真”能让我们不背记忆和经验误导，能让我们在面对新的机会，新的可能性时能够放弃那些自我怀疑的经验和潜意识。

这些新机会新可能性我们往往也会犹豫不前，尤其是我们会评估着这些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外部奖励，当过度关注外部奖励和声音，需要再次提醒自己回到正在做的事情上，否则会被自我怀疑的湍流和“苦难传道士”再次裹挟包围。

而“有意天真”无法被高效得教授，所以我们很难矫正一个已经信奉“苦难才能成功”的人。我们只能屏蔽这些人的声音，去独善我身。

所谓独善我身，就是指成为独立的个体。前文已经意识到什么东西组成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心组建生活的人。

拥有精神勇气也无法像买装备一样轻而易举获得，这也解释了一些人为什么会沉迷购买奢侈品试图获取它的社会地位，却最终对着自己所拥有的奢侈品继续陷入空虚。

【放慢脚步+去看世界+浪费有必要】

这里的放慢脚步我原想提及间隔年（gap year），但考虑到现实层面的难易操作，所以不作分析。

那只在大学生活这一范围内讨论，我已经见过太多同学试图过上“简历充足”的生活而导致精神崩溃。而我也认为盲目得在假期填满实习，做出一辈子的长久规划都是无意义的。除了浪费精力感到劳累之外，无法收获预想的成功。

我之前总认为旅行是无意义的。 直到我再次回味和朋友聊到的“人无法成为没见过的人，人挣不到认知以外的钱。”这句话。

正是人无法凭空扩大想象力，所以要去看世界，要去看繁华的，亮闪闪的，去接触真诚的，勇敢的。之前觉得旅游又累又贵，一模一样的商业街，不感兴趣的古老历史文化，导致我对整个“旅行”没有任何兴趣。 旅费实际上在为经验和可能性买单，那这样一想，之前对旅行的坏印象可能是因为地点选择的失败。

这是一种文化匮乏的旅行，那么多次失败的出行导致我仅仅只是“肉身”到达，而精神从未出发，所以我一直没能成功从旅行中汲取营养。

我意识到我对旅行有所改观并不是在一夜之间，之前无数次假期我都选择不去参与那些类似的旅行，但我一直没有放下那些对于旅行的疑问。这些在得出新思想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当然不能称作是什么“有意义的”时间。

这些平凡的日子好像没做什么声势浩大的事情，但还是催生了我关于“旅行”这件事的看法。

这段时间所造成的浪费和无所事事度过每一天的平凡日子，不用去苛责它的平平无奇。但也必须区分，在所有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这究竟是等待量变的过程，还是压根没有开始积累的平常生活。

后记

应该有一个的，但我觉得这只是文章的结束，不是我生活的结束，而且我预感未来我还会接着写。

那么，谢谢你看到这里。 希望我漫游世界。